21、小孩子受了委屈就该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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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疯了?!”
  她倒抽口气,慌忙寻找可用的干净纱布。
  阮渊从始至终都很安静,投向她的目光似散非散,恍如自己完全置身事外。
  “操他妈!”时轶一路翻箱倒柜,恨不得把这屋子给拆了。
  就这破贫民屋,哪有什么干净的纱布啊,消毒水那更是在做梦!
  在床底,时轶终于找到了一箱二锅头。
  抓出一瓶,她直接用牙将瓶盖给咬掉,然后拖了阮渊坐上床沿。
  透明的液体相继滚出来,逐渐冲涤掉了阮渊手腕处半凝半干的乌血。
  伤口变得清晰,是不深不浅的程度,表面的血肉模糊一片。
  时轶绷紧下颚线,语气差的几乎要暴走,“给我老实呆着别动!不然我弄死你!”
  说罢,她冲出屋子,飞奔去了最近的大药房。
  十分钟后,她喘着气回来。
  手里抓着一瓶碘伏,一小袋棉签和一卷消毒纱布。
  阮渊还坐在床沿,垂着两条细杆子腿,很平静地望着自己的手腕,嘴角似乎上扬着弧度。
  时轶觉得自己一定是急出了幻觉。
  无暇顾及这么多,她蹲到他腿边,取出棉签蘸上碘伏,将他的创口四周都消毒好,然后用纱布一圈圈地给缠绕上去。
  很快,阮渊的左手腕就被包成了个粽子。
  时轶从头到尾,眉毛就没舒展过。
  大佬绝对不能死,死了她就凉了。
  这才第一个任务啊!
  日!
  “是李万涛干的吗?”她沉声问道。
  “嗯,”阮渊顿了顿,“他把你剩余放在抽屉里的钱——”
  “我看到了,”时轶仰头望他,“几百块钱而已,你就这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?”
  他眼瞳无波无澜,眶底似湮了层从骨骼上剔落的灰,声线游离,“不过是割个腕,就吓走他了。”
  “啪!”
  阮渊怔住,感觉自己的左边脸颊开始迅速发烫。
  手背不由绷紧,抿直了唇线。
  这个男人,又家暴了。
  果然是死性不改。
  “阮渊我告诉你!没有我的允许,你再敢胡闹一个看看!”
  时轶捏手成拳,直起身子俯视他的头顶。
  那里,翘起一小撮头发,有点毛,显出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可爱。
  在小说里,因为原身欺辱了阮渊数年,所以导致他性格极度腼腆内向,可是在白月光未崩坏之前,阮渊也还是个很乖很想努力活下去的小孩。
  可是现在,她就算再心大,也发现了这个书本世界的阮渊,根本就是对生活彻底没了希望!竟然觉得连割腕都只是件小事了!
  这他妈的还得了?!
  万一哪天心情不好就跳个楼,那她还养个屁?!!
  也真不知道原身这八年,到底是对他干了啥,才将他给毁成了这个德行。
  但只要系统150没出来,那就证明这个世界没问题。
  既然没问题,那不管什么烂摊子,也就只能由她自己动手来收拾了。
  阮渊沉头,脸颊上的梨涡慢慢闪现,指甲壳下的血色越发清晰。
  “如果我不听话的话,那哥哥……你是不是还会继续打我呢?”
  房内顿时鸦雀无声。
  他等了又等,笑意稍僵,正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  后脑勺就被人用力捧住,继而额头顶住了某人的腹部,微陷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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