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对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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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
　　
　　22:30
　　
　　黑色的轿车停在里禹氏集团不两条街的地方，停靠在路边一家小吃铺上。禹和拎着一袋子的烤串，热喷喷的，香气四溢。他带了一个黑色的帽子，遮住红色的头，关上车门。
　　
　　“给，附近就这家的比较好吃。这么晚出来，吃点宵夜补补。”禹和转手递给洛尘一份，“害怕吗？”
　　
　　洛尘摇摇头，他有什么好怕的。
　　
　　“我就知道你不怕的。”禹和拿着油腻腻的手拍在洛尘的肩上，“吃吧，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人。”
　　
　　“霞去哪了？”洛尘突然问道，“有她在行动会安全很多。”
　　
　　“她有别的事情。”
　　
　　“不。”洛尘咬下一块烤韭菜，看着禹和的眼睛，“你应该用某种方法让她来不了了。我猜测是下迷药，对吗？”
　　
　　禹和一愣，下意识躲避洛尘的视线。
　　
　　他沉默了一会后叹了口气，“对啊，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　　
　　“我又不傻，你不会让霞陷入任何的危险。今天晚上的动静这么大，以她的性格，知道你没有对付断指，猜也能猜出你的目的。你一定不能让她来。就只能下迷药了。”洛尘咀嚼着食物，继续说，“她喜欢你，你知道吗？”他尝试暗示禹和，今天下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让禹和喜欢上霞所需要的愿力只有5点了。
　　
　　“我知道。今天早上她去了你的事务所。”禹和说道，“她许的愿望是让我喜欢上她。”他干脆连问句都没用。
　　
　　“你为什么不喜欢她？就因为她是黑帮的人？”
　　
　　禹和拿出一支烟，摸索出打火机，“我不能喜欢她。”
　　
　　洛尘看了他一眼，“你不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很欠？虽然你一直都很欠，但还没有像刚才那样让人想给你一拳。”
　　
　　“欠？”禹和微微一怔。
　　
　　“我承认你的童年很糟糕。但是，你挨过饿吗，你在垃圾堆里睡过觉吗，你有过求而不得的感受吗？”
　　
　　“没有。”禹和不明白洛尘想说什么。
　　
　　“我有过。”洛尘平静的说，“我有时候捡到垃圾堆里过期的面包角都觉得很惊喜，狼吞虎咽的吃掉。因为不吃我就会饿死，有时候能找到一个挡雨的洞睡觉对我已经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但是这些你都没经历过。尽管你的心里觉得自己很痛苦，但至少你依然锦衣玉食，你可以随意的驾驶豪华跑车，随便闯了祸也会有人帮你担着。你可以睡了柔软的大床上，任外面电闪雷鸣。而就在这些电闪雷鸣的夜晚，我。”洛尘指了指自己的胸膛，“我就睡在垃圾堆里，雨水打在我的脸上，周围全是垃圾的恶臭。”
　　
　　“你明明什么都没经历过，却总认为‘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疾苦的人了’，‘这个世界对我如何如何的不公平。’”洛尘极其认真的说，“其实这个世界比你惨的大有人在，比如说在你面前的我。和我相比，你的经历还算不上糟糕。你大可不必装出一副‘我有许多悲惨经历’的面孔。”
　　
　　禹和被这样平淡的一番言辞震慑的说不出话来。洛尘并不会演讲，他的语气也没有激昂顿挫，但字字都向刀子，一点点刨开禹和的心脏。向他揭露这个世界更为残酷的一面，因为这些都是洛尘的亲身经历。
　　
　　他想反驳，但根本找不到能反驳的话，洛尘说的是对的，“你说的对。”最后，他只能木木的说道。
　　
　　“其实这些也就算了，都没有你刚才的表情欠。”洛尘继续说道。
　　
　　“什么意思？”
　　
　　“一看就没被发过好人卡吧，你。”洛尘叹气道。
　　
　　“好人卡？”
　　
　　“就是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。喂，你以前和别的女孩表过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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