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1.对娜塔莉娅的教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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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神祇的青年与伯爵家的大小姐用过餐后就离开了，到头也没讲上几句话，仿佛就是过来蹭一顿饭。
　　但想到他们跑自己面前自顾自说了那么多……是否是在暗示什么？
　　好不容易从那压力中解放，骤然放松下来的赫拉格一个人瘫坐着，思考着这样的可能性。
　　他没有发现，有几个感染者在他们之后离开了诊所。
　　诊所前的巷子是阴暗而潮湿的，唯一的出路，被交错的人影堵住。
　　娜塔莉娅回头看了一眼，三个皮肤表面覆盖着源石结晶，身上穿着灰暗衣服的感染者手中提着钢管走出。
　　虽说矿石病会增强源石技艺的天赋，但本身没多少的话，增强了也就那样，大多数感染者还是老老实实使用物理攻击，而不会去考虑法术。
　　心中微叹，又有些紧张，下意识握紧了身旁男人的手掌。
　　温暖宽厚的手掌反握过来，感受到那令人安心的包容，原本的紧张顿时散去。
　　本就善于伪装表情的大小姐淡淡地注视着他们，极为镇定地问道：
　　“你们想要做什么？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感染者们面面相觑，暂时顿住脚步。
　　直到里面其中一个人低声说道：
　　“要做什么，还不够明显吗？
　　“我的妈妈，我的妹妹……我们的亲人，都是因为罗斯托夫而死去。他们被鞭打，被欺辱，被送去矿场……
　　“那凄厉的惨叫声，至今回荡在我耳边，我无比痛恨当初那个懦弱的我……
　　“你不该来这里，更不该羞辱我们。”
　　“羞辱？”
　　“你只是这样光鲜亮丽地活着，就是羞辱。”
　　不算过激的语气，冷冷地将话吐露出来，那位感染者抬起头，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衣着华丽的大小姐。
　　“我们只是想要……让你们，让罗斯托夫，也体验一下我们的感觉。”
　　感染者们躁动起来，他们似乎想起了自己死在乌萨斯压迫下的亲人。
　　至于娜塔莉娅能否代表乌萨斯，那不是他们在乎的。
　　他们只是想要发泄，向着任何和乌萨斯有关的，并且看起来足够无害的人发泄。
　　“他们不是为了公道而来，只是想要宣泄而已。”
　　指肚摩挲着少女嫩滑的手背，周诚不紧不慢地说道：
　　“倘若有匹夫之勇，那就不该在亲人被抓走时无动于衷。倘若有更为坚定的意志，那也该去抗争乌萨斯，而不是站在这里。
　　“他们什么都没有，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瑟瑟发抖，只敢把怨气与愤怒发泄向比自己更弱的人。”
　　更加平淡，仿佛是旁观者、理中客一般的语气一下子让刚才还看似镇定的感染者激怒，手中挥舞着钢管发出破空声，大喊道：
　　“你懂什么！
　　“那些人穿着比门还厚的甲胄，拿着制式的法杖，我们反抗的话不过是再送一条命！”
　　“嗯，所以，这就是现在你们要对我们动手的理由吗？因为我们看起来不会要了你们的命？”
　　周诚微微耸肩，一脸轻快地笑着说道：
　　“也许我的确不懂，我也不需要懂，毕竟我有着一个相对比较成功的人生……嗯，相对于你。”
　　说着，他还朝那人眨了一下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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